☆、你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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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同學是被醫護人員火速擡走的。
在一旁看熱鬧袖手旁觀的星夜楓和撓撓頭，猶豫了幾秒，還是暗搓搓地跟了過去。
她來到保健室外面時，走廊上空無一人，大家都去看比賽了。而她在看到門口還掛著“治療中，請勿打擾”的牌子，就乖乖的坐在了一邊的座椅上等候，同時聽著廣播裏正在實況轉播爆豪對戰常暗的比賽。
“好！只見常暗選手使出了一招猴子偷桃！爆豪選手他不幸中招了……哦並沒有中招——哎呀相澤你打我幹嘛！好痛的說！”
——媽的，這對做講解還要秀恩愛的狗男男。
鹹魚心不在焉的聽著，忽然聽見有一個沈穩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某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伴隨著是飄舞的紅色火焰映入眼簾！
“安德瓦……先生？”
星夜翹著二郎腿，嘴上遲了幾秒才勉強加了個“先生”的敬稱，整個人卻依舊那副愛動不動的懶樣子，屁股都沒挪一下。
“啊，是你啊，焦凍的磨刀石。”
星夜楓和：……這個愚蠢的稱呼是怎麽回事。
既然對方不客氣，那她也不怎麽客氣了。
“所以您現在出現在這裏。”她翻了個白眼，“是想來揍我嗎？”
“什麽？”周身纏繞火焰的大叔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鹹魚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解釋道：“就是那種啊，打了小的，引出老的，三流小說裏的套路。”
“哈！我是那種沒品的人嗎！你可是焦凍註定要踩過的墊腳石，不過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個小小關卡而已！所以我不會代替他來揍你，這點你大可放心。”近看給人壓迫感十足的安德瓦忽然冷笑起來，“雖然我那個兒子這次戰敗了，說到底還是不夠爭氣。但他願意用火焰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關於這點，我得感謝你，小姑娘。”
“大叔啊……”星夜同學耷拉著腦袋，一點也沒有受到世界排名第二英雄誇獎的受寵若驚之感，“我現在算是明白——轟同學那些心理問題，都從哪裏來的了。”
“哼！不用你來多管閑事！”
……連傲嬌起來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即視感，還敢說你們沒有血緣關系？
這時，保健室的門開了，恢覆女郎出現在門口，老臉一派淡定，“有什麽話就快點說，說完讓病人好休息。”
然而伴隨著她拉開門的弧度，躺在裏面已經清醒的轟焦凍，一看到來者，發現是平生最痛恨的老爸和又愛又恨的煩人精同學，生怕他們一言不合就打起來，到時候替星夜收屍都不知是否來得及，他頓時急得大吼：“你有什麽問題沖我來！不要為難她！！”
然而兩個一大一小的神經病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懷疑他腦子是不是撞壞了，繼續嘀嘀咕咕的互相嘲諷。
“我要先進去！”安德瓦用腳卡著門口，不讓她進，並說，“焦凍可是我的兒子！”
“不行，照你這麽說，我還是他同學呢，總之我要先進去跟他說兩句！”同樣趴在門邊的星夜楓和據理力爭，“不用花多少時間，因為我的下一輪比賽很快就要開始了！”
“那就去換一身衣服，有什麽話回來再說啊，瞧你穿得破破爛爛的。說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家焦凍欺負你！”
“我穿背心我清涼呀！我有身材我自豪啊！還有大叔你穿得那麽厚實還附帶火焰特效，就不熱嗎？！”
“老子高興！小姑娘你不給啊？”
趁著安德瓦大叔在迷之驕傲的過程中，星夜一溜煙的鉆了進去，猛地關上了門。
“大叔你在外面等著吧！”
“餵！”安德瓦憤怒的錘門，手上燃起了火焰，不料這時冷眼旁觀的恢覆女郎出現在他身邊，提醒道：“損壞校園公共財物罰款十倍，故意損壞則加倍罰款。”
“……我不缺錢！”
“有什麽話讓他們同齡人去說，也許效果會更好。”
安德瓦想想也是，他是一個不太成功的英雄，更是一個失敗的父親，現在他可不想再多加一個“打擾兒子跟女孩子談話的FFF團元老”頭銜。
把門一關，星夜楓和蹦噠到滿臉生無可戀的轟同學的病床旁邊，歡快的拖過一張椅子坐下。
“你跟我爸相處的倒是很融洽啊。”
少年的異色眼眸直直的望著天花板，隨口嘲諷道。
“我可以跟任何人相處融洽，只要我願意。”小鹹魚同學像是沒聽出他話語裏的刺，自顧自地坐下來，還把腳擱在人家的病床邊上，“把你的腿，對，挪過去一點。”
“我可是病人。”轟有點懵逼，但還是提醒了一句——人家可是病人！
“我是獲勝者。”
“……”
雖然很感動這家夥來看望自己，中途不惜與自家混蛋老爹吵了一架，但是當轟再次單獨面對這人時，還是無法抑制的有了傷腦筋的情緒。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少年頭疼的嘆息道。
而星夜楓和回答的一本正經：
“哦，我是為了嘲笑你這敗犬的嘴臉才專門來的。”
“……”
同班同學了那麽久，針鋒相對也不是一兩次，轟焦凍多多少少也算是摸清楚鹹魚少女日常說話的風格——很多時候一定要反過來聽，所以他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這言不由衷的家夥。
“因為擔心別人的身體狀況，特意來探望就說實話啊——這個道理可是你說的，你剛剛在比賽場地時還吼得那麽大聲。”
“不不不，轟同學你不懂，”星夜揮了揮爪子，一臉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兩腿還擱在對方的病床邊緣，身體後靠，椅子立刻前腳離地——“戰鬥時候的我和日常的我，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轟面無表情：“看出來了。”
“所以結論是——我有雙重人格！噔噔噔！怎麽樣，是不是很吃驚！！”
“……並沒有。”少年狐疑道，“你又在瞎說了吧。”
鹹魚少女的椅子僵在半空，良久，方才慢慢說：“……被識破了啊，真不愧是轟同學。”
——當然能夠被識破啊！誰叫你耍起智障來簡直漏洞百出好嗎！
轟正想說點什麽，卻看見這人一下子站起來，把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盈盈的藍光覆蓋住他的面龐。
他掙紮著想要躲開，卻被小鹹魚的一腔怪力給死死釘在枕頭上動彈不得……最後他自暴自棄的躺屍了，任由自己被加血。
過了片刻，小姑娘卻看見這人忽然忍俊不禁般的翹了翹嘴角，“就為了這個？”
“才不是。”星夜楓和拒絕表達自己對於手下敗將產生了同情心理這件事，她可是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絕世高手。
“我只是覺得，加點血，你也許會舒服一點。”
“……”你說實話會死嗎？
不過確實很舒服，渾身暖洋洋的，仿佛沈浸在溫暖的熱水中，讓人昏昏欲睡。
“……難怪綠谷總是不經意的受傷。”轟小聲的嘀咕道，敢情真正原因在這裏啊！
“啥？”
“沒什麽。”他撥開星夜放在他頭頂的那只手，“謝謝，這樣的程度就足夠了。”
手僵在半空中的星夜楓和卻大驚失色：“還沒人能夠拒絕我的加血請求！每個接受過我的治療的人！都不會拒絕這種感覺！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註意！”
……你以為是吸.毒嗎混蛋？
聞言，轟卻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不過比起先前那種陰沈沈的形象，他此時無疑是開朗了許多。
“星夜。”
“啊？”小鹹魚丈二摸不著頭腦的坐了回去。
“……謝謝你。”
“舉手之勞嘛，反正我想揍你很久了。”
轟同學無語的挪開了視線。
——其實你後半句就不用說出來了。
“其實，怎麽說呢……”星夜低下頭，玩著自己的指甲，“當時我並不是故意想聽墻角的。”
轟仰起頭，繼續固執的看天花板上的紋路，“我知道。”
——所以沒有責怪你。
但是鹹魚少女顯然不這麽想，她難得猶猶豫豫了一回，還是把自己的故事說給他聽。
“那個……算是禮尚往來吧！雖說我不小心聽到了，總得跟你說回點什麽才算扯平……那我就跟你說說我的故事。”
“誒？！”
原本並沒有打算聽人八卦的轟焦凍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安德瓦大叔其實還算好的了。”星夜楓和說出這話時，眼裏有著說不出的落寞，她的椅子前腳又貼回了地面，“至少他沒有想過要殺你。”
“——啊？？！”轟驚訝道，“莫、莫非……”
“對……我爸那個混蛋，至今都在不遺餘力的試圖幹掉我，搞得我至今每隔幾個月就要面臨一波新的暗殺，而且雇主永遠是我認識的那個人。所以……相比起來，轟同學你簡直幸福的像是生活在宮殿裏的小公舉啊！”
星夜說的很誠懇，還有點不易察覺的羨慕。
至少安德瓦只是想要利用兒子轟焦凍達成自己的野心，而她的父親呢？
在白石和巖那個冷血的男人看來，她這個女兒，大概連被他利用的價值都沒有吧？
然而轟並沒有在意“小公舉”的玩笑般稱呼，他註意的是對方的父親長年累月都想殺了眼前這個人——雖然星夜楓和平時確實很煩人，也愛亂開玩笑，但還不至於讓親生父親都無法忍耐到想要殺她吧！
“他為什麽要這樣！”
“你說我爸？”星夜無奈地聳聳肩，“鬼知道啊，大概是因為恨我吧。”
“……恨你？”
“因為我的年幼無知外加任□□玩，有一天不小心把我媽坑死了，所以我爸就恨我恨得發狂了。”
“？？？”
轟焦凍覺得自己都快成一個只會問問題的十萬個為什麽了，難怪星夜楓和的內心世界如此狂野不羈又令人發指，原來都是有故事在裏面的！
“你父親這邏輯有問題吧？”雖然這樣說很不禮貌，但他還是忍不住指出來，“那個時候的你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換成他就可以了嗎？而且把妻子去世的責任全部推給女兒，就可以解決他心中的愧疚感了？”
“都說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星夜楓和為難的停頓了幾秒，她覺得跟其實關系不是很熟的男孩子說這種亂七八糟的家庭背景真是挺糟心的，於是她長出一口氣，眼眸裏的光芒黯淡了不少：
“而且……確實是我害死了她。”
——如果當年不是她吵著鬧著要去北海道旅行的話，媽媽她……也不會死在那個地動山搖的夜晚了吧？
此時的轟已經完全無語了。
“那你就沒想過，去和你父親交流一下？”
“我當然有進行嘗試過去再溝通，但他連一面都不肯見我！”說到這個，星夜少女就火冒三丈，“他就那麽恨我嗎！”
轟註視著垂頭喪氣的這家夥，難得見她露出這般可憐郁悶的模樣，像是被人拋棄不要的狗狗那樣耷拉著耳朵，不由得有些憐憫，“你父親那樣對你，你就沒想過……反過來對付他嗎？”
“你在說什麽傻話？”星夜楓和詫異的擡起頭，“我當然可以反過來對付他，甚至殺了他——可是那然後呢？我為了一個人渣的父親，為了出一口氣，付出我剩下大半輩子的光明前途？？要麽投入敵人陣營，要麽在監獄裏度過餘生，最後在死後見到我媽時，還可以驕傲的告訴她，‘媽！我把老爸也送下來了！你開心嗎！’——這樣嗎？！”
“……”
轟覺得好痛苦，他作為一個旁觀者，聽得都覺得整件事情好痛苦，不知道當事人都是個什麽心態。
……也許已經是變態的心態了。
“不過呢，我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是為了什麽……”星夜楓和擡頭看了一眼這裏的天花板瓷磚，那玩意兒有那麽好看？所以她忍不住跑題了。
“等等，轟同學你為何一直盯著天花板？”
轟沈默了一下，回答的似乎有些別扭。
“……我現在是躺著。”
所以視覺角度看天花板很方便。
“呃……”
鹹魚也智障的卡機了幾秒，假裝若無其事的繼續剛才的話題。
“好吧……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決定不了先天的血緣，但我們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
她猝不及防的說出這樣溫柔的話語，語氣柔和的像是冬日裏的暖陽，很稀少，卻也很溫暖。
然而轟覺得更加不自在了，他習慣了對方一言不合就發病的性格，突然變得那麽暖……簡直讓人扛不住。
“你為什麽……”他生硬地別過了臉，“為什麽追過來就為了說這種話。”
“哈？”星夜楓和一楞，其實她也沒想那麽多，只是覺得這小公舉被自己打到爆衫，不過來看看似乎心裏說不過去。
“都說了，我是用寶貴的中場休息時間來嘲笑你的啊。”
聞言，轟的臉都要黑了。
“嘛，但是不用急啊，轟同學。”
他忽然聽見對方這樣低沈溫和的開口。
“……現在你很迷茫吧？說實話，有過類似經歷的我，多少能明白你目前的心情——接受自己厭惡的力量是很令人難受的事情，但是……不要著急，慢慢想，總有一天你會想明白的。”
“我們都還很年輕，有朝一日會成為真正強大的人，會實現年幼時立下的夢想和誓言。但是在那之前，要走的路還很長……我們一起努力吧。”
不知為何，他的眼睛有點酸澀，只好悶悶的應了一聲，“……嗯。”
星夜楓和微微的笑了起來，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卻沒有再說話。
這時兩人頭頂的小廣播斷斷續續的傳出了解說員的聲音:“爆豪選手獲勝！他成功晉級最後一輪的決賽！現在進入10分鐘的選手休息時間！”
星夜楓和聽到了這番解說，便站了起來，對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說，“我要去做準備了。”
“你去吧。”
“那個……”小鹹魚意義不明的砸砸嘴，“今天我跟你說的那些……”
轟反應飛快:“我不會傳出去的！”
“不，保密這方面你沒什麽問題，而且就算你流傳出去也沒關系。”她起身朝門口走去，“因為放在明面上的弱點，並不一定是我的真正致命傷。所以我也不怕洩露出去……你明白嗎？”
轟聽了這番解釋，不知為何心裏有些沈重。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這才是你的保護色嗎？
“……好吧，我明白了。”少年有點無奈的回答道。
星夜楓和這才滿意一笑:“這就對啦！”
——無論何時，她都是那個驕傲而肆意活著的人。
當星夜的手摁上門把手時，她聽見自己身後的那個少年突然說:“你會贏的吧？”
“當然，”鹹魚少女自信滿滿，“就算小刺猬哭著求我放過他，我也會贏的。”
……可是爆豪同學那個德性，怎麽看都不會哭著向你求饒吧？
“你盡管休養吧，看我怎麽吊打那家夥——記住，你還欠我一頓飯。”她沒有回頭，揮了揮手，拉開門走了出去，正好對上安德瓦那頗為不善的目光。
“大叔你趴在門上偷聽？”
“……你以為我是你嗎！”
“切。”
星夜楓和瀟灑而去，輪到安德瓦本人氣勢洶洶的踏進病房。
“看看你交朋友的眼光有多爛！”他向兒子興師問罪。
比起人渣老爸，會賣萌賣蠢還會灌雞湯的鹹魚少女簡直是來人間傳播愛與希望的小天使，於是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我倒覺得她比你好一百倍。”
少年心不在焉的聽著父親的絮絮叨叨，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剛才星夜問他，關於為什麽總是盯著天花板……其實他沒有說實話。
——不盯著天花板的話……我就只能一直盯著你了。
————————————————————————————
最終決賽進行的如火如荼，兩個從小打到大的對手互看不順眼，一時間簡直打得熱血激昂不可開交套路齊出，觀眾們看得如癡如醉，大呼過癮。
“真是精彩，不是嗎，石頭？”
坐在電腦前看實況轉播的鐵城鬥海這樣笑瞇瞇的發出感慨，座機在一旁的桌面上開著免提，裏面沈默了幾秒，傳出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來。
“那是她該做到的程度。”
“石頭，你太嚴苛了……”這個整天坐在事務所裏玩電腦的慵懶大叔撓著花白的鬢角，“你當年自己都沒能拿過一次雄英體育祭的冠亞軍。”
“那又如何？”對方似乎頗為傲然，“小楓是我和她媽媽的孩子，強大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這迷之自信到底從何而來？
原來電話那端的人就是讓星夜楓和這輩子都糾結不已的親生父親，遠在美國經商的白石和巖！
“她還不知道我們是多年老友的關系，知道的話一定恨死我。”鐵城大叔沈聲道，他看著屏幕上那個越打越亢奮，越來越強的黑發少女。陽光下，她的眼睛宛若最澄澈的藍寶石，再可怕的爆炸與煙塵也無法阻止她大放異彩——可是屏幕前的男人陷入了無法明說的悲傷。
“知道就知道唄，反正她要揍得人也不是我。”
“混賬……給我認真點，這孩子快撐不住了，石頭，你自己看，別看楓和現在那麽熱血亢奮，揭開底子……裏面剩下的全是一片虛無和悲哀。”
“我知道你想告訴她真相，可現在還不是時候讓她知道那件事情，再等等。”
“……你這話說了十年！每次都這樣！”鐵城鬥海突然暴怒起來，對著電話大吼，“……你就沒看到，她的心靈漏洞已經成為了最致命的傷口嗎！外表越強悍，內心越悲傷！再拖下去，遲早有一天，她會被內心的絕望和虛無所吞噬殆盡的！想要拯救別人的人，最後卻被自己的內心黑暗所擊潰……這得多麽厭世的作家才能寫出的諷刺劇本？”
“……海哥，你幫我照看了這孩子十年，我知道你已經把她視為自己的另一個女兒，這點我非常感謝你。但是……小楓她……不會那麽容易就被黑暗所吞噬的。”
“你到底哪來的自信心！”
“因為她是我的女兒，我知道她是什麽人——跟阿瞳生前一模一樣，內心柔軟的不可思議，遇上喜歡的人和東西就會變得超暖——到頭來自身難保，還一心想著幫別人……蠢貨……這可太糟糕了，她的心腸必須變得更狠硬一點才行！所以，我會在她墮入深淵之前給她最後一擊——到時候，是涅槃還是隕落，就看那一次了。”
鐵城鬥海咬著牙，面色陰晴不定，久久不說話。
“……石頭，你這個家夥……連自己女兒都要折磨到這種地步。”
“我這是在為她打造最後的心靈鎧甲，問心無愧。”
“但也無法遮掩你是個人渣的事實！”
“我知道，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轟總：我爸是人渣。
星夜：好巧，我爸也是！
轟總：我媽因為傷害我，進了精神病院。
星夜：咦？我媽她也差不多……不過我是害死了她。
轟總：我要走自己的路。
星夜：已經放飛了自我好多年！
轟總：……
星夜：要不要我帶你飛？
轟總:那……走唄？
——————————————————————————————————
轟總被鹹魚強行治愈一波，身心裏外頓時煥然一新[餵]，然而石頭老爹在偷偷搞一個大新聞來坑女兒……他的混賬基因明顯遺傳給了鹹魚2333
還有，我要去麗江旅行了，歸期不定，大家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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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看熱鬧袖手旁觀的星夜楓和撓撓頭，猶豫了幾秒，還是暗搓搓地跟了過去。
她來到保健室外面時，走廊上空無一人，大家都去看比賽了。而她在看到門口還掛著“治療中，請勿打擾”的牌子，就乖乖的坐在了一邊的座椅上等候，同時聽著廣播裏正在實況轉播爆豪對戰常暗的比賽。
“好！只見常暗選手使出了一招猴子偷桃！爆豪選手他不幸中招了……哦並沒有中招——哎呀相澤你打我幹嘛！好痛的說！”
——媽的，這對做講解還要秀恩愛的狗男男。
鹹魚心不在焉的聽著，忽然聽見有一個沈穩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某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伴隨著是飄舞的紅色火焰映入眼簾！
“安德瓦……先生？”
星夜翹著二郎腿，嘴上遲了幾秒才勉強加了個“先生”的敬稱，整個人卻依舊那副愛動不動的懶樣子，屁股都沒挪一下。
“啊，是你啊，焦凍的磨刀石。”
星夜楓和：……這個愚蠢的稱呼是怎麽回事。
既然對方不客氣，那她也不怎麽客氣了。
“所以您現在出現在這裏。”她翻了個白眼，“是想來揍我嗎？”
“什麽？”周身纏繞火焰的大叔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鹹魚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解釋道：“就是那種啊，打了小的，引出老的，三流小說裏的套路。”
“哈！我是那種沒品的人嗎！你可是焦凍註定要踩過的墊腳石，不過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個小小關卡而已！所以我不會代替他來揍你，這點你大可放心。”近看給人壓迫感十足的安德瓦忽然冷笑起來，“雖然我那個兒子這次戰敗了，說到底還是不夠爭氣。但他願意用火焰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關於這點，我得感謝你，小姑娘。”
“大叔啊……”星夜同學耷拉著腦袋，一點也沒有受到世界排名第二英雄誇獎的受寵若驚之感，“我現在算是明白——轟同學那些心理問題，都從哪裏來的了。”
“哼！不用你來多管閑事！”
……連傲嬌起來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即視感，還敢說你們沒有血緣關系？
這時，保健室的門開了，恢覆女郎出現在門口，老臉一派淡定，“有什麽話就快點說，說完讓病人好休息。”
然而伴隨著她拉開門的弧度，躺在裏面已經清醒的轟焦凍，一看到來者，發現是平生最痛恨的老爸和又愛又恨的煩人精同學，生怕他們一言不合就打起來，到時候替星夜收屍都不知是否來得及，他頓時急得大吼：“你有什麽問題沖我來！不要為難她！！”
然而兩個一大一小的神經病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懷疑他腦子是不是撞壞了，繼續嘀嘀咕咕的互相嘲諷。
“我要先進去！”安德瓦用腳卡著門口，不讓她進，並說，“焦凍可是我的兒子！”
“不行，照你這麽說，我還是他同學呢，總之我要先進去跟他說兩句！”同樣趴在門邊的星夜楓和據理力爭，“不用花多少時間，因為我的下一輪比賽很快就要開始了！”
“那就去換一身衣服，有什麽話回來再說啊，瞧你穿得破破爛爛的。說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家焦凍欺負你！”
“我穿背心我清涼呀！我有身材我自豪啊！還有大叔你穿得那麽厚實還附帶火焰特效，就不熱嗎？！”
“老子高興！小姑娘你不給啊？”
趁著安德瓦大叔在迷之驕傲的過程中，星夜一溜煙的鉆了進去，猛地關上了門。
“大叔你在外面等著吧！”
“餵！”安德瓦憤怒的錘門，手上燃起了火焰，不料這時冷眼旁觀的恢覆女郎出現在他身邊，提醒道：“損壞校園公共財物罰款十倍，故意損壞則加倍罰款。”
“……我不缺錢！”
“有什麽話讓他們同齡人去說，也許效果會更好。”
安德瓦想想也是，他是一個不太成功的英雄，更是一個失敗的父親，現在他可不想再多加一個“打擾兒子跟女孩子談話的FFF團元老”頭銜。
把門一關，星夜楓和蹦噠到滿臉生無可戀的轟同學的病床旁邊，歡快的拖過一張椅子坐下。
“你跟我爸相處的倒是很融洽啊。”
少年的異色眼眸直直的望著天花板，隨口嘲諷道。
“我可以跟任何人相處融洽，只要我願意。”小鹹魚同學像是沒聽出他話語裏的刺，自顧自地坐下來，還把腳擱在人家的病床邊上，“把你的腿，對，挪過去一點。”
“我可是病人。”轟有點懵逼，但還是提醒了一句——人家可是病人！
“我是獲勝者。”
“……”
雖然很感動這家夥來看望自己，中途不惜與自家混蛋老爹吵了一架，但是當轟再次單獨面對這人時，還是無法抑制的有了傷腦筋的情緒。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少年頭疼的嘆息道。
而星夜楓和回答的一本正經：
“哦，我是為了嘲笑你這敗犬的嘴臉才專門來的。”
“……”
同班同學了那麽久，針鋒相對也不是一兩次，轟焦凍多多少少也算是摸清楚鹹魚少女日常說話的風格——很多時候一定要反過來聽，所以他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這言不由衷的家夥。
“因為擔心別人的身體狀況，特意來探望就說實話啊——這個道理可是你說的，你剛剛在比賽場地時還吼得那麽大聲。”
“不不不，轟同學你不懂，”星夜揮了揮爪子，一臉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兩腿還擱在對方的病床邊緣，身體後靠，椅子立刻前腳離地——“戰鬥時候的我和日常的我，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轟面無表情：“看出來了。”
“所以結論是——我有雙重人格！噔噔噔！怎麽樣，是不是很吃驚！！”
“……並沒有。”少年狐疑道，“你又在瞎說了吧。”
鹹魚少女的椅子僵在半空，良久，方才慢慢說：“……被識破了啊，真不愧是轟同學。”
——當然能夠被識破啊！誰叫你耍起智障來簡直漏洞百出好嗎！
轟正想說點什麽，卻看見這人一下子站起來，把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盈盈的藍光覆蓋住他的面龐。
他掙紮著想要躲開，卻被小鹹魚的一腔怪力給死死釘在枕頭上動彈不得……最後他自暴自棄的躺屍了，任由自己被加血。
過了片刻，小姑娘卻看見這人忽然忍俊不禁般的翹了翹嘴角，“就為了這個？”
“才不是。”星夜楓和拒絕表達自己對於手下敗將產生了同情心理這件事，她可是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絕世高手。
“我只是覺得，加點血，你也許會舒服一點。”
“……”你說實話會死嗎？
不過確實很舒服，渾身暖洋洋的，仿佛沈浸在溫暖的熱水中，讓人昏昏欲睡。
“……難怪綠谷總是不經意的受傷。”轟小聲的嘀咕道，敢情真正原因在這裏啊！
“啥？”
“沒什麽。”他撥開星夜放在他頭頂的那只手，“謝謝，這樣的程度就足夠了。”
手僵在半空中的星夜楓和卻大驚失色：“還沒人能夠拒絕我的加血請求！每個接受過我的治療的人！都不會拒絕這種感覺！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註意！”
……你以為是吸.毒嗎混蛋？
聞言，轟卻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不過比起先前那種陰沈沈的形象，他此時無疑是開朗了許多。
“星夜。”
“啊？”小鹹魚丈二摸不著頭腦的坐了回去。
“……謝謝你。”
“舉手之勞嘛，反正我想揍你很久了。”
轟同學無語的挪開了視線。
——其實你後半句就不用說出來了。
“其實，怎麽說呢……”星夜低下頭，玩著自己的指甲，“當時我並不是故意想聽墻角的。”
轟仰起頭，繼續固執的看天花板上的紋路，“我知道。”
——所以沒有責怪你。
但是鹹魚少女顯然不這麽想，她難得猶猶豫豫了一回，還是把自己的故事說給他聽。
“那個……算是禮尚往來吧！雖說我不小心聽到了，總得跟你說回點什麽才算扯平……那我就跟你說說我的故事。”
“誒？！”
原本並沒有打算聽人八卦的轟焦凍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安德瓦大叔其實還算好的了。”星夜楓和說出這話時，眼裏有著說不出的落寞，她的椅子前腳又貼回了地面，“至少他沒有想過要殺你。”
“——啊？？！”轟驚訝道，“莫、莫非……”
“對……我爸那個混蛋，至今都在不遺餘力的試圖幹掉我，搞得我至今每隔幾個月就要面臨一波新的暗殺，而且雇主永遠是我認識的那個人。所以……相比起來，轟同學你簡直幸福的像是生活在宮殿裏的小公舉啊！”
星夜說的很誠懇，還有點不易察覺的羨慕。
至少安德瓦只是想要利用兒子轟焦凍達成自己的野心，而她的父親呢？
在白石和巖那個冷血的男人看來，她這個女兒，大概連被他利用的價值都沒有吧？
然而轟並沒有在意“小公舉”的玩笑般稱呼，他註意的是對方的父親長年累月都想殺了眼前這個人——雖然星夜楓和平時確實很煩人，也愛亂開玩笑，但還不至於讓親生父親都無法忍耐到想要殺她吧！
“他為什麽要這樣！”
“你說我爸？”星夜無奈地聳聳肩，“鬼知道啊，大概是因為恨我吧。”
“……恨你？”
“因為我的年幼無知外加任□□玩，有一天不小心把我媽坑死了，所以我爸就恨我恨得發狂了。”
“？？？”
轟焦凍覺得自己都快成一個只會問問題的十萬個為什麽了，難怪星夜楓和的內心世界如此狂野不羈又令人發指，原來都是有故事在裏面的！
“你父親這邏輯有問題吧？”雖然這樣說很不禮貌，但他還是忍不住指出來，“那個時候的你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換成他就可以了嗎？而且把妻子去世的責任全部推給女兒，就可以解決他心中的愧疚感了？”
“都說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星夜楓和為難的停頓了幾秒，她覺得跟其實關系不是很熟的男孩子說這種亂七八糟的家庭背景真是挺糟心的，於是她長出一口氣，眼眸裏的光芒黯淡了不少：
“而且……確實是我害死了她。”
——如果當年不是她吵著鬧著要去北海道旅行的話，媽媽她……也不會死在那個地動山搖的夜晚了吧？
此時的轟已經完全無語了。
“那你就沒想過，去和你父親交流一下？”
“我當然有進行嘗試過去再溝通，但他連一面都不肯見我！”說到這個，星夜少女就火冒三丈，“他就那麽恨我嗎！”
轟註視著垂頭喪氣的這家夥，難得見她露出這般可憐郁悶的模樣，像是被人拋棄不要的狗狗那樣耷拉著耳朵，不由得有些憐憫，“你父親那樣對你，你就沒想過……反過來對付他嗎？”
“你在說什麽傻話？”星夜楓和詫異的擡起頭，“我當然可以反過來對付他，甚至殺了他——可是那然後呢？我為了一個人渣的父親，為了出一口氣，付出我剩下大半輩子的光明前途？？要麽投入敵人陣營，要麽在監獄裏度過餘生，最後在死後見到我媽時，還可以驕傲的告訴她，‘媽！我把老爸也送下來了！你開心嗎！’——這樣嗎？！”
“……”
轟覺得好痛苦，他作為一個旁觀者，聽得都覺得整件事情好痛苦，不知道當事人都是個什麽心態。
……也許已經是變態的心態了。
“不過呢，我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是為了什麽……”星夜楓和擡頭看了一眼這裏的天花板瓷磚，那玩意兒有那麽好看？所以她忍不住跑題了。
“等等，轟同學你為何一直盯著天花板？”
轟沈默了一下，回答的似乎有些別扭。
“……我現在是躺著。”
所以視覺角度看天花板很方便。
“呃……”
鹹魚也智障的卡機了幾秒，假裝若無其事的繼續剛才的話題。
“好吧……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決定不了先天的血緣，但我們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
她猝不及防的說出這樣溫柔的話語，語氣柔和的像是冬日裏的暖陽，很稀少，卻也很溫暖。
然而轟覺得更加不自在了，他習慣了對方一言不合就發病的性格，突然變得那麽暖……簡直讓人扛不住。
“你為什麽……”他生硬地別過了臉，“為什麽追過來就為了說這種話。”
“哈？”星夜楓和一楞，其實她也沒想那麽多，只是覺得這小公舉被自己打到爆衫，不過來看看似乎心裏說不過去。
“都說了，我是用寶貴的中場休息時間來嘲笑你的啊。”
聞言，轟的臉都要黑了。
“嘛，但是不用急啊，轟同學。”
他忽然聽見對方這樣低沈溫和的開口。
“……現在你很迷茫吧？說實話，有過類似經歷的我，多少能明白你目前的心情——接受自己厭惡的力量是很令人難受的事情，但是……不要著急，慢慢想，總有一天你會想明白的。”
“我們都還很年輕，有朝一日會成為真正強大的人，會實現年幼時立下的夢想和誓言。但是在那之前，要走的路還很長……我們一起努力吧。”
不知為何，他的眼睛有點酸澀，只好悶悶的應了一聲，“……嗯。”
星夜楓和微微的笑了起來，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卻沒有再說話。
這時兩人頭頂的小廣播斷斷續續的傳出了解說員的聲音:“爆豪選手獲勝！他成功晉級最後一輪的決賽！現在進入10分鐘的選手休息時間！”
星夜楓和聽到了這番解說，便站了起來，對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說，“我要去做準備了。”
“你去吧。”
“那個……”小鹹魚意義不明的砸砸嘴，“今天我跟你說的那些……”
轟反應飛快:“我不會傳出去的！”
“不，保密這方面你沒什麽問題，而且就算你流傳出去也沒關系。”她起身朝門口走去，“因為放在明面上的弱點，並不一定是我的真正致命傷。所以我也不怕洩露出去……你明白嗎？”
轟聽了這番解釋，不知為何心裏有些沈重。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這才是你的保護色嗎？
“……好吧，我明白了。”少年有點無奈的回答道。
星夜楓和這才滿意一笑:“這就對啦！”
——無論何時，她都是那個驕傲而肆意活著的人。
當星夜的手摁上門把手時，她聽見自己身後的那個少年突然說:“你會贏的吧？”
“當然，”鹹魚少女自信滿滿，“就算小刺猬哭著求我放過他，我也會贏的。”
……可是爆豪同學那個德性，怎麽看都不會哭著向你求饒吧？
“你盡管休養吧，看我怎麽吊打那家夥——記住，你還欠我一頓飯。”她沒有回頭，揮了揮手，拉開門走了出去，正好對上安德瓦那頗為不善的目光。
“大叔你趴在門上偷聽？”
“……你以為我是你嗎！”
“切。”
星夜楓和瀟灑而去，輪到安德瓦本人氣勢洶洶的踏進病房。
“看看你交朋友的眼光有多爛！”他向兒子興師問罪。
比起人渣老爸，會賣萌賣蠢還會灌雞湯的鹹魚少女簡直是來人間傳播愛與希望的小天使，於是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我倒覺得她比你好一百倍。”
少年心不在焉的聽著父親的絮絮叨叨，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剛才星夜問他，關於為什麽總是盯著天花板……其實他沒有說實話。
——不盯著天花板的話……我就只能一直盯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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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決賽進行的如火如荼，兩個從小打到大的對手互看不順眼，一時間簡直打得熱血激昂不可開交套路齊出，觀眾們看得如癡如醉，大呼過癮。
“真是精彩，不是嗎，石頭？”
坐在電腦前看實況轉播的鐵城鬥海這樣笑瞇瞇的發出感慨，座機在一旁的桌面上開著免提，裏面沈默了幾秒，傳出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來。
“那是她該做到的程度。”
“石頭，你太嚴苛了……”這個整天坐在事務所裏玩電腦的慵懶大叔撓著花白的鬢角，“你當年自己都沒能拿過一次雄英體育祭的冠亞軍。”
“那又如何？”對方似乎頗為傲然，“小楓是我和她媽媽的孩子，強大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這迷之自信到底從何而來？
原來電話那端的人就是讓星夜楓和這輩子都糾結不已的親生父親，遠在美國經商的白石和巖！
“她還不知道我們是多年老友的關系，知道的話一定恨死我。”鐵城大叔沈聲道，他看著屏幕上那個越打越亢奮，越來越強的黑發少女。陽光下，她的眼睛宛若最澄澈的藍寶石，再可怕的爆炸與煙塵也無法阻止她大放異彩——可是屏幕前的男人陷入了無法明說的悲傷。
“知道就知道唄，反正她要揍得人也不是我。”
“混賬……給我認真點，這孩子快撐不住了，石頭，你自己看，別看楓和現在那麽熱血亢奮，揭開底子……裏面剩下的全是一片虛無和悲哀。”
“我知道你想告訴她真相，可現在還不是時候讓她知道那件事情，再等等。”
“……你這話說了十年！每次都這樣！”鐵城鬥海突然暴怒起來，對著電話大吼，“……你就沒看到，她的心靈漏洞已經成為了最致命的傷口嗎！外表越強悍，內心越悲傷！再拖下去，遲早有一天，她會被內心的絕望和虛無所吞噬殆盡的！想要拯救別人的人，最後卻被自己的內心黑暗所擊潰……這得多麽厭世的作家才能寫出的諷刺劇本？”
“……海哥，你幫我照看了這孩子十年，我知道你已經把她視為自己的另一個女兒，這點我非常感謝你。但是……小楓她……不會那麽容易就被黑暗所吞噬的。”
“你到底哪來的自信心！”
“因為她是我的女兒，我知道她是什麽人——跟阿瞳生前一模一樣，內心柔軟的不可思議，遇上喜歡的人和東西就會變得超暖——到頭來自身難保，還一心想著幫別人……蠢貨……這可太糟糕了，她的心腸必須變得更狠硬一點才行！所以，我會在她墮入深淵之前給她最後一擊——到時候，是涅槃還是隕落，就看那一次了。”
鐵城鬥海咬著牙，面色陰晴不定，久久不說話。
“……石頭，你這個家夥……連自己女兒都要折磨到這種地步。”
“我這是在為她打造最後的心靈鎧甲，問心無愧。”
“但也無法遮掩你是個人渣的事實！”
“我知道，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轟總：我爸是人渣。
星夜：好巧，我爸也是！
轟總：我媽因為傷害我，進了精神病院。
星夜：咦？我媽她也差不多……不過我是害死了她。
轟總：我要走自己的路。
星夜：已經放飛了自我好多年！
轟總：……
星夜：要不要我帶你飛？
轟總:那……走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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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總被鹹魚強行治愈一波，身心裏外頓時煥然一新[餵]，然而石頭老爹在偷偷搞一個大新聞來坑女兒……他的混賬基因明顯遺傳給了鹹魚2333
還有，我要去麗江旅行了，歸期不定，大家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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